10月19日，腾冲村，一祠堂前堆满旧屋拆下来的砖块。
11月3日，记者再来到麦家沙，村里已经平静，村主干道两旁有很多新建起的房屋。
10月19日中午12时，北滘小村麦家沙。弯曲狭窄的村路两旁，梯子、脚手架横拦住去路，泥沙碎石垒成座座小山，在高矮不一的屋前，人仿佛置身一个大工地中，打着赤膊的工人叼着烟卷，大汗淋漓地拌着水泥，搬着木料，几乎每间房子都正试图拼命长高。
麦家沙，这个被称为北滘“西伯利亚”的小村庄，即将成为佛山新的城市中心。2003年，东平新城建设启动，毗邻核心区的麦家沙及乐从的6个村居，被纳入第一批被征地的区域。近3个月来，随着动迁期限的日益临近，这里的村民打算用“抢建”的方式，争取更多补偿。
与此同时，担负着拆迁重任的基层政府，正试图从上方政策和村民意愿之间取得平衡。一场围绕着拆迁的博弈就此展开。
两访麦家沙
一条不足百米的小路两旁，至少有8间从原本的平房或是两层加盖成3层，另外的几间则尚未完成施工封顶，规模难以预计。
麦家沙位于顺德北滘镇西北部，是上僚村属下的一个自然村，濒临潭洲水道和东平水道，地势较低，四面被桉树林环绕。当地老人说，以前这里的树林更为浓密，后来为改善居民生活环境砍伐了一部分。
在村外方圆两三公里的地界，高耸的商品房接连建成，与村里那些古朴破旧、墙体开裂甚至长满绿苔的自建房对比鲜明。那就是东平新城首期规划用地所在。
麦家沙，被当地人称为北滘的“西伯利亚”，这个连名字都显得寒冷和偏僻的村庄，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沸腾的“建设”景象之中。今年8月，拆迁风声再度传出，整个村子变得躁动起来。
9月19日晚11时，麦家沙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这个村民本该入睡的时刻，村里却隐约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断断续续地可以听到机器的响动。
在麦家沙村的地势较高一个入口处，两个头戴钢盔的保安，四五名城管执法队员还在站岗值勤，一个路障横在只能容一辆车通过的村口之一。关卡上醒目地写着“禁止运送建筑物品的泥头车入村。”
在村子的另一个入口，保安队队长胡健坐在设卡的桌旁。当晚，他和另外一个保安队员值班，马上要到凌晨12点了，他正在整理白天进出村口的车辆记录，准备进行交接班。
“这几天冲卡的车辆少多了，前些天村民们刚刚听说村子要拆迁的时候，每天都有泥头车、拖拉机和小货车，满载着水泥、砖块和木料进出村子，抢盖房屋。从8月26日我们设卡以后，就会在这里对想要进村的运送建材车进行劝返。”胡健说。
对于不听劝告执意开车入村者，“我们不会强行阻拦，但会第一时间跟相关执法部门进行汇报沟通情况，再进行处理。我们对每天进出村子的建材车都会进行登记。”胡健说。
这一夜，南都记者并没有见到一些大型运送建材的泥头车进出。接近零时，有一些附近工地务工的建筑工人骑车进村，随即村子又恢复了宁静。
然而，这只是短暂的宁静。
9月20日中午12时许，在这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麦家沙村里仍然是一片热闹的忙碌景象。沿着只能容下一辆车缓慢前行的村路，两旁高低不一的民居基本都在进行着修葺，加盖或扩建，似乎每个房子都想长高。一袋袋水泥码放在门口，梯子、脚手架横在楼前，让本来就不宽的村路更显逼仄。打着赤膊的村民叼着烟卷，大汗淋漓地搅拌水泥，搬运木料。操着四川、湖南口音，村民雇佣而来的建筑工人，零零星星地在村路窄巷间出现。
沿着村路前行，可以清楚地看到许多老旧的楼房上面多出了一截儿，墙体的砖色对比明显。一些正在加盖的楼房上不时抖落水泥渣滓和碎石，散乱在狭窄的村路边。
从狭窄的主村道也延伸出了两三条小路。在其中一条不足百米的分岔小路里，约有20间房子。当中，仅仅4、5间从外表上看不出新加工的痕迹。剩余的，至少有8间从原本的平房或是两层加盖成3层，新旧的分界线将房屋拦腰截断；另外的几间则尚未完成施工封顶，规模难以预计。
一位正在门口搬砖的师傅汗流浃背，他说自己来自湖南，是来这里帮忙干活的，最近一段时间来这里干建筑活儿的人很多。当中一名正在干活的工人说：屋主在旧屋顶上再加盖一层。当问及为何要加盖？他笑着说，肯定是为了以后搬迁时多得到补偿。
抢建与反抢建
“加盖一平方米，成本仅数百元，至少是每平米5000元以上。”北滘镇政府工作组全天候在村口拦截拉运建材车辆，仍难打落村民的如意算盘。
麦家沙大半个村子都在盖楼的火热景象，始于今年8月中旬。8月初，北滘镇相关部门到麦加沙村进行入户调查，了解房屋情况和村民意向。随后，因为即将搬迁引发的抢建现象便多了起来。8月中下旬，尽管政府部门在该村的主要出入路口及村内宣传栏张贴告示，并向村民派发100多份告示，向他们进行政策法规的宣传，但村民仍不见消停。
村民老梁的房子占地面积约60平方米，在此次的抢建浪潮中，他不甘人后，麻利地加盖了两层，花费约5万余元。按照老梁的盘算，若是这两层能够计入补偿范围，按照5000元/平方米这一价格，他能够多获得约60万元的货币补偿。
加盖1平方米，成本仅数百元，若能计入补偿，至少是每平米5000元以上。这让距老梁家数十米外的麦老太家同样激动。她除了加高外，还将一楼的天井封闭，以此增加建筑面积。“天井大概有20个方，你自己算算值多少钱吧。”据她称，封闭天井的费用与加盖的费用相当。
老梁还和记者道出了房中的秘密，“政府现在在征地，村里最近很多新盖的房子都是抢建的，根本不是为了自己住或者出租的。平常我们自己住的房子，水泥墙至少有10厘米厚，现在抢建的房子最多也就只有六七厘米，甚至更薄，住进去很危险。”
不分白昼的抢建惹来不满，9月14日，政府网上论坛出现了一则题为“希望北滘镇政府重视一下”的投诉，内容就是反映有村民不分白天黑夜施工，泥头车拉建筑材料进村，造成环境污染、噪音污染。
次日，北滘镇政府以查违办的名义作出回应。回应中称：为顺利推进上僚某村的拆迁安置工程，遏制近期抢建抢搭的违法行为，该办协调有关部门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定点设岗，阻止沙石物料进入该村就是措施之一。
在这之前的8月27日，一个由北滘镇国土城建、环运、城管等多部门组成，在临时紧急成立的工作小组，主要的工作任务就是24小时守在麦加沙村的两个村口，劝诫那些陆续运送建筑材料涌向村里的车辆返回。为此成立的巡逻保安队有12个队员，3班倒，全天候守在路口，定时去村里巡逻，检查村民抢建盖楼的情况。
“有部分车辆强行进村，执法人员在不违反法规的前提下采取扣车、扣证等强制手段阻止进入。”查违办的工作人员称，通过连日来的执法检查，运输建筑物料入村的情况大为减少。从8月27日至9月7日，共阻止入村运输车辆100多辆次。仅8月26日行动当日，联合执法组就制止了30多辆进村的违规车辆，并依法查处两辆道路运输证不齐全的运输车辆。在执法过程中，工作组还对村民们进行了相关的政策讲解。
查违办称，因为有村民反映值岗人员收钱放行的传闻，保安公司已与值岗人员签订责任状，明确职责，并公布监督投诉电话。
“相当一部分”，查违办工作人员梁股长这样形容他了解到的抢建情况。“主要形式是，在原有楼房基础上进行了修葺、加高，或者在空地上加盖建筑物。”梁股长说，据他们所了解，最早在6月，已经有个别村民开始违规搭建房屋。
对于这一现象，麦家沙安置项目负责人分析称，面临拆迁的村庄，村民容易有抢搭抢建的行为，原因是村民误以为能获得更多的补偿。“但违建的行为，是不受法律支持和保护的，对没有违建的村民也是不公平的。”该负责人说。
此外，北滘的执法部门还要求上僚村附近的建筑材料场停止售卖沙石给村民，加强巡查有关沙石场。
“明知道要拆，还坚持建，不但浪费村民自己的人力、物力、时间，而且还浪费政府拆除时的人力、物力、时间，是双重浪费，也是非常不环保的行为，且存在安全风险。希望村民能够理智些，尽快停止这一行为。”北滘镇查违办的负责人称。
补偿初步方案出台
政府给出四种“咨询村民意向”的补偿方案：货币补偿、证载用地置换安置房、证载用地购买安置房、建筑面积按比例置换安置房补偿。具体方案还在修改。
国庆前夕，一份关于拆迁安置补偿方案的征求意见稿被派发至村民手中，当中列出了4种方案：货币补偿、证载用地置换安置房、证载用地购买安置房、建筑面积按比例置换安置房补偿。
哪种方案对村民的补偿最实惠？麦家沙拆迁专项工作组的工作人员分类讲解了两种情况：
地大屋小，选方案二“证载用地按比例置换安置房”最实惠。
假如证载用地面积为123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为57平方米，空地面积为66平方米。
按照换算模式，拆迁户可以得到的置换房面积为159.9平方米，此外还可以获得用地方位内的证载建筑面积根据评估机构的评估价补偿(含装修)。如果提前签约，还有一些奖励措施，如一次性现金奖励和优惠价购买车位和杂物用房等。
地小屋小，选方案四“建筑面积按比例置换安置房补偿”最划得来。
假如用地面积为100平方米，证载建筑面积为211平方米，空地面积为10平方米。
按照换算模式，证载自建住宅二层或以上的，可按照相应比例置换安置房。拆迁户可以得到的安置房面积为211平方米。而证载空地面积可选择3500元/平方米收取货币补偿，或者选择按照相应比例置换安置房。如果提前签约同样可获得一次性现金奖励和优惠价购买车位和杂物用房等奖励。
尽管制订了方案，给出了分析，但仍有村民认为，补偿方案对该村不太公平：麦家沙片区从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控制规划，新建或者加盖都不批了，村中很多房屋都是一层的。例如一间老旧的40平方米砖瓦房，按照每平方米8000元的价格补偿，也只能获得32万元。“这样对我们村民很不公平，人家大墩村(属于首批旧村改造的村)前年才开始不批新建或加盖住宅的，所以人家村的房子都是二三层的，我们层很多都是平房，补偿会少很多。”
对于这份被政府部门称为主要作用是“咨询村民意向”的方案，村小组长梁兆耀称，在他初步了解，在不得不选的情况下，选择方案二、四的人最多，这也最符合村中的实际情况。工作组的陈先生所收集到的民意也大致如此，目前工作组正根据前期收集的村民意见，对补偿方案征求意见稿进行修改。
麦家沙安置项目负责人说，根据他们了解到的民意，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接受“上楼”，村民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的补偿。而作为当地政府，也会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帮助村民争取更多的补偿，目前相关方案正上报区府。
孤独的村庄
预计今年11月初将出麦家沙动迁公告，村民的选择难以预测。
进入11月。麦家沙的抢建热潮开始渐渐退却。昨日上午11时，记者再次来到麦家沙，村内已基本恢复往日的平静，仅有约四五家仍有工人在施工，主要是完善房屋的内部装修。从南面的村口进入，沿着村主干道走，约400米长的主干道两旁，共有近70间房屋。当中，有约40户房屋明显看得出新建的痕迹。另外的房屋中，不足十间原本就是两层的规模，其余则基本为一层的平房。
或是执法见效，或是该建的已经基本完成，又或是《补偿政策征求意见稿》的出台，导致村民心态的变化，村内抢建现象较之前大幅减少。
虽然知道政策是按证件所写的面积算补偿，但大部分受访村民都说：“看见人家盖我们也就盖了，大家都认为或多或少都会有补偿的，先盖起来再说。”
麦家沙地处当地河道的主堤之外，长年受洪水之扰。1994年遭受特大洪水后，政府已有计划将麦家沙搬迁，并开始对该片区的建设规划进行控制。
这个共有128户人家，600多村民，房屋150多间的小村庄，过去以麦姓者居多，村名也由此而来。目前，村中仅剩有93户在村里居住，35户搬到外面去了，剩下的人大多已不姓麦，他们多靠养鱼为生，加以每人每年1000余元的分红，“日子过得可谓清贫。”当地一政府人员说。
2003年东平新城建设启动以后，毗邻核心区的麦家沙即成为第一批被征地的区域。2005年，这里经历第二次征地，两次征地面积总计为900多亩。
“当时，政府在北滘河东路划出一块地，并作出600元/平方米的补偿，让村民集体搬到该处重新盖房。”村民郭炎棠说。但在当时，建100平方米的水泥房都要花10万元，政府的补贴远远不够，村民大多不同意搬迁。政府随后又提出让村民搬到商品房(即“上楼”)，但农村家庭一般有很多杂物，村民普遍认为商品房不方便，而且搬到商品房，煤气费、生活管理费等对村民来说负担太重，搬迁问题拖延至今。
村小组组长梁兆耀说，如今麦家沙的土地，除了居民屋外，都被征完了。而由于种种原因，小村庄的搬迁方案迟迟没出来，村民依旧住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建的老屋里。
在郭炎棠的眼中，现在的麦家沙是一个孤独的村落，村边被征的土地未开发，交通极不方便。“没有公交车到村口，我女儿到镇上上学，得花近半个小时才能到附近的公交站坐车。”
郭炎棠家里四口人，地被征用前，有14亩的鱼塘，一年收入达1万。现在他和妻子都没固定工作，以打散工为主，不定期帮别人做泥水工，每人每月收入2000块左右。家中两个女儿都在镇里读中学，每年上学要花费上万元，全家的收入基本都用于女儿上学了。“
郭炎棠说，村里土地被征后，并没有给生活带来任何提高，收入反倒没有以前种地养鱼稳定。他认为，“政府要让村民体会到有好处，村民才会支持搬迁。”
北滘政府显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为了缓解村民的抵触情绪，工作组想要先帮助村民解决提留地买卖的问题，让村民减少后顾之忧。近期，北滘镇政府正通过与供电部门协商，解决位于麦家沙村民提留地上耸立着高压电塔的问题。“根据政策，上方没有建筑物的净地才能买卖，我们希望能够将电塔移走，以便村民能够将土地买卖。”工作组知道，这是村民与拆迁补偿同样关心的问题，也是他们后续生活的依靠所在。
按照东平新城管委会的计划，要在今年年底前，完成麦家沙村搬迁动迁协议的签订工作，2012年6月底前交地，2013年前完成整体搬迁工作。“预计11月初将出动迁公告，到时将知道村民选择的结果。会是怎样的情形，我们也难以预测，希望事情能够顺利。”麦家沙安置项目负责人称。
■算账
加层楼
得花多少钱？
华浔装饰的熊经理，从事建筑行业已有七八年，他为村民的抢建成本算了一笔账。
若是按照有正规建筑资质公司的操作，建筑地面一层的房子，包括打地基和人工，成本大约在1300元/平方米，再往上加盖，每平方米的成本约为1000元。建筑材料主要包括钢筋(目前市场价约5500元/吨)、水泥480元/吨、沙80元/立方米、小石头110元/立方米、红砖或沙砖0.32元/块。
具体到农民自建房屋，熊经理分析说，成本相对于楼盘开发商的成本要低。农民房最多二三层，不用考虑防震，地基不用打太深，所用钢筋的规格也不用太高。
针对村民加盖只需要数百元/平米的说法，熊经理分析认为：并非无可能。“如果只是临时应付一下，并不是为了长期自住，村民在建筑时大可以让施工者偷工减料，在钢筋、梁柱等成本较高的环节上尽可能简化，甚至省略，的确可以做到约500元/平方米的造价。”
“房屋的固定性结构全靠梁柱，若只是简单地砌墙、铺楼板肯定是不够的，为了赶工，小工程队往往不按照固定程序，比如某忽略掉两项施工间所需要的风干过程，造成隐患，非常危险。”熊经理说。
■乐从走访
腾冲大墩加盖较常见
相比于北滘的麦家沙，乐从镇的小布、荷村、大墩、小涌、岳步以及腾冲6村在地理位置上更接近东平新城的C BD。
尽管紧贴乐从镇，但位于东平新城西南面的腾冲也在规划范围内，不单是新城的规划，同样也是乐从镇规划改造中的重点部分。腾冲村内仍然保留有不少清、民国时代的青砖建筑，但从今年开始，在这些锅耳楼之上，立起不少新的楼房。
今年66岁的何兰家住腾冲下照后街附近。在她家不远处，一栋6层高的新楼正在施工，她说这两年，尤其是今年村里特别多新房子在建，不少的都是拆掉原来的重新兴建，“听说都是打算出租的，有的人则是想在日后征地的时候分多一点。”
这栋6层高的红砖房位于腾冲居民区中心，每层有四五间房。走上楼顶，能够俯瞰整个腾冲村貌，粗略一数，大约有十二三家正在施工当中。据工人说，造价约400元/平方米。
在地图上，大墩村位于世纪莲体育中心所在的东平新城C B D的正南面，呈“7”字形，站在村内，抬头四望都能看到不远处的东平新城几个大型楼盘。
在大墩村的几个出入口，都有警示牌提醒着，村内禁止1吨以上车辆停放，外地车辆不能在村内停放过夜。走入大墩村西区，不时都能看到有红砖和沙石堆在了村中道路的边上，大约有六七栋房屋在建，多以3层为主，但并未看到有人在施工，房屋呈现半完成状态，只是简单地把红砖砌起，并未作其他粉饰。
在南都记者走访中，其他四村(小布、荷村、小涌、岳步)几乎没见到抢建现象。在荷村(东平新城的西南面)村口，摩托车司机梁永迅说，村里的新楼大多在2年前就已经盖得差不多了，“那时说村里很快就要征地，大家都抢着干。今年就少很多了，有几栋都是以前的危楼，推倒重建的。”
绕着岳步(东平新城的东南面)市场走一圈，并未发现有房屋改建。而毗邻大墩村最近的小涌村和小布村则是一片安静，找不到抢建的踪迹。
针对南都记者走访的情况，乐从党委委员、区环境运输与城市管理局乐从分局局长张松林说，“经过我们两个多月来的摸底发现，在紧靠东平新城的北部片区也存在违建的现象，目前已进入立案处理阶段的厂房违建有50至60宗；发现有民宅违建大约也在60处左右，但民宅违建立案的仅10宗。”他分析说，村民违建存在两种心态，一种是旧房需完善改造、另一种则是试图加盖后获取更多补偿，两类心态的村民比例各占半数。
张松林出示给记者的一份文件显示：今年10月8日，镇里出台了一份《违法用地、违法建设整治工作实施方案》，由政府、执法机关、纪检部门等部门联合整治，工作方案还配套了督办方案，来落实约谈和问责制。另外，还设立最高奖励1000元的举报奖。
一经调查认定为属于“两违”建设后，立即对其停水停电。由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目前违建的势头基本得到遏制。
记者同时获悉，在近日召开的乐从镇十六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乐从镇政府工作报告首次公开提到对东平新城周边村居实施连片改造的具体思路。报告提到，将加快乐从北入口改造，改造范围总面积约为3 .53平方公里，覆盖乐从的小布、腾冲和荷村三个村。但同时，旧村改造的方案目前并没有出台。
一位不愿具名的观察人士则表示，乐从镇内出现的抢建、违建问题，其深层次原因还在于在东平新城的开发进程中，涉及到周边村居的农民出路未有明确的解决方案，而有关部门不能对所涉及东平新城的开发村居进行整村规划，并且及时告诉村民改造方案，这也使得部分村民出现了抢建试图获得更多补偿的心态。
■声音
乐从镇内出现的抢建、违建问题，其深层次原因还在于在东平新城的开发进程中，涉及到周边村居的农民出路未有明确的解决方案，而有关部门不能对所涉及东平新城的开发村居进行整村规划，并且及时告诉村民改造方案，这也使得部分村民出现了抢建试图获得更多补偿的心态。
———一位不愿具名的观察人士
村民
按村民老梁的盘算，若是他花五万元盖起的两层楼能够计入补偿范围，按照5000元/平方米这一价格，他能够多获得约60万元的货币补偿。
拆迁方
面临拆迁的村庄，村民容易有抢搭抢建的行为，原因是村民误以为能获得更多的补偿。但违建的行为，是不受法律支持和保护的，对没有违建的村民也是不公平的。
东平新城：
东平新城(原佛山市中心组团新城区)位于佛山市中心组团东南部，跨越禅城和顺德两区，范围为佛山大道以东、同济路以南、南海大道(华阳路)以西、荷岳路以北区域，总规划面积为43.3平方公里。2003年开始启动建设。2008年，为加快实施广佛同城战略，佛山市政府又进一步作出东平新城“南延东拓”的决定，东平新城总规划面积达到88.6平方公里，其中北片区位于禅城区，面积26.5平方公里；南片区位于顺德区，面积62.1平方公里。东平新城经南延东拓后的总规划范围是：东部从规划南海大道延伸线拓展至北滘镇环镇西路，南部从三乐路拓展至佛山一环南线及东延线，北部以禅城区的同济路为界，西部以325国道为界。
统筹：南都记者陈宇
采写：南都记者 陈宇 郑志成 吴曦 欧阳少伟 实习生周妙君
摄影：南都记者 宋文辉 高贵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