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元区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即《欧洲联盟条约》,编者注)的基础之上,再推动财税融合和区域整合计划,那么德法势必背负长期而巨大的财务包袱。法国政治意愿有余而经济能力匮乏,德国则经济能力尚好但政治意愿淡薄,这是德法在未来三五年很难对欧洲经济政府和欧洲债券有实质性推动的最大制约。
自欧元面世以来,不断有美国经济学家对由政治意愿推动的货币联盟表示怀疑。美元对于美国政府是一种公共产品,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之间在宪法、货币金融、税收和社会保障方面的政策都是统一的,联邦对区域整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欧元对于欧元区各国政府,是一种“准公共产品”,或者说“俱乐部”产品,初创成员总是要为“俱乐部”贡献最大义务。而欧元区17国过快的扩张进程导致成员间凝聚力下降。“俱乐部”的前景,要么是最差成员退出,“俱乐部”得以整饬维持;要么是最好成员退出,“俱乐部”逐渐走向崩溃。在欧洲汇率联动机制下,边缘欧洲的成员国由于无力维持本币的汇率目标区域,面临被迫退出。而在目前的欧元机制下,边缘欧洲不情愿退出,因为退出可能意味着“经济自杀”。
目前看来,欧债有两种可能的解决方式。一种是建立欧洲政府,由其对各成员国占据GDP60%以内的主权债负责;另一种是最差者率先出局,欧元区成为区域整合代价更小、国际地位也更低的微缩版欧元区。
无论哪种方式都需要核心欧洲付出政治和经济代价。德国以及北欧如果选择偏安一隅,缺乏为欧元区舍弃子社利益的决断勇气,欧债就会因缺乏坚定的、有步骤的政治解决意愿而逐步走向深渊。欧洲如果放任欧债危机的继续发酵、积累和放大,欧洲将面临政治困境,其中核心欧洲可能右倾化,政府政策更有利于白人和单一价值观;边缘欧洲可能左倾化,政府政策更有利于移
民和多元价值观。若此,则欧洲沉沦的阴影也就更浓重。
(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金融研究中心教授,本文只代表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