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09年12月8日希腊信贷评级被惠誉下调开始,欧元区开始上演拯救大兵瑞恩的希腊版。不过,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西班牙过大的主权债务杠杆和欧元货币体系的固有缺陷,被各国政治家迟缓的行动和复杂的利益博弈所放大,从而遭遇包括对冲基金在内的国际游资的一再冲击。
上周, 的起源,香港证监会前主席沈联涛认为,是2007年8月开始的,当时欧洲央行不得不大规模干预,向购买华尔街投行出售有毒资产的欧洲银行业注入流动性。
自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各国为摆脱大萧条的恐慌,主动选择积极的货币和财政政策。由于经济复苏进程缓慢,本轮欧债危机隐藏的两个定时炸弹,即银行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陆续爆发。
对索罗斯们来说,市场游戏规则的变化引起的突变,就是放大投机杠杆的开始。而对手盘的实力和决心,往往是决定胜局的关键。索罗斯预测,这次欧债危机提供了修补欧元体系缺陷的机会,但是德国成为阻力。
对日益深化的欧债危机,欧盟主席巴罗佐形容这是“欧盟成立以来最大的挑战。这是一场金融危机,一场经济和社会的危机,同时也是信心的危机。”如何终结这一危机呢?金融市场期待的解决方案是主权债务危机赤字化。因为只有欧洲央行不惜一切代价,购买危机国债券,才能避免金融市场继续放空欧债。这也印证了凯恩斯在1931年英镑危机发生时的著名观点——“如果不能成功捍卫英镑,继续借钱捍卫是愚蠢的。”
但是,这意味着欧元体系的基石德国,必然扮演最终贷款人的角色。德国总理默克尔17日重申,“那些欧央行能解决欧债危机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即使欧央行承担了最后借款人的职责,也将无法解决欧债危机。”
德国决策者的观点是,即使欧洲央行果真启动所有火力,对于市场的效果最多只有几周。相反,恶性通胀会成为新的恶魔。类似表态,似乎预示着全球金融市场的动荡不安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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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欧债危机的条件
为了让市场看到希望,德国最近提出的解决欧债危机的主要途径为:一是推出金融交易税,令金融市场冷静的合适工具。二是在欧元区尝试着建立财政联盟。更为激进的观点是允许一些国家退出欧元区,但是不退出欧盟。
尽管德国不愿意用本国纳税人的钱,为坏孩子如希腊买单,但是,市场的力量可能逼其屈服。索罗斯上周直言,市场要的是两样东西:“想看到有人在领导以及充裕的资金。这是结束危机的必要条件。两个条件都有可能达到,但都没达到。因为欧洲央行与各国政府各自为政。”
“现在一切都取决于怎么用欧洲金融稳定机构这笔钱。”索罗斯的话听起来赤裸裸——“我坚信,这笔钱足够用来结束危机最严重的阶段。” 或许,以索罗斯为首的对冲基金已将欧元区视为自动提款机。
更为可怕的是,主权债务危机是一种慢性病。拉美债务危机绵延数十年的历史经验表明,欧债危机或是一场持久战。中信建投证券研究所所长周金涛认为,由于债务危机的根源在于经济发展战略或经济、社会管理体制,而战略与体制性的调整是一个长期性和高度复杂性的问题,没有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
欧债危机进程的漫长性和解决危机的迫切性,令德国在选择对策上左右为难。周金涛预测,一旦危机境况进一步恶化,占欧元区委员会、欧洲央行委员会多数席位的受灾国必将迫使甚至是越过德国授权欧洲央行扮演最后贷款人的角色。如果德国选择退出欧元区,则德国马克会升值30%,经济损失总量占GDP的比重将达10%至15%,银行损失额可能占GDP的比重达20%至30%。甚至成为一个“经济大国和政治小国”的畸形国家。
日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呼吁全球联合采取行动,以避免“进入不确定性增加、金融动荡、全球需求崩溃的恶性循环。最终可能面临低增长、高失业的‘失去的十年’”。对于德国人来说,即使捍卫成功,德国亦可能是惨胜。如果有美国和中国等大国的全力援手,欧元保卫战的胜算无疑大增,且挽救成本亦会大降,关键是这着棋如何下。
德国财长朔伊布勒一再宣称,“不论是欧元区各国政府,还是金融市场都不应该期望欧洲央行站出来,独自解决欧债危机”。专家人为,这或许便是基于无法像美国拯救大兵瑞恩一样的不惜代价。决策犹豫的背后,或许仍是国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