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债危机出现后,人们不禁要问,中国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钱存在美国﹖我们的外汇储备究竟以多少为宜﹖是不是越多越好﹖美国债务评级下降后,媒体批评美国凭借美元是世界唯一的国际货币的垄断地位,“借债成瘾”以保护美国的富裕生活,而中国则买美国国债“成瘾”,把中国人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包括资源消耗储存在美国,出现了一些抱怨情绪。美国债务评级下降后,美元贬值,人民币升值,中国在美国的国债也必然缩水,遭受一定的损失。有人提出中国是一个大国,为了应对国际的复杂局势,外汇储备多一点,多元化是完全必要的、可以理解的。但总得有一个限度,不是越多越好。我们更应当把更多的财力用在国内提高民生、扩大内需、转变增长方式上,使老百姓富起来,藏富于民,实现从国富优先向富民强国的发展方式转变,促进经济社会和谐发展。
首先,要转变以国富优先的增长方式为以富民强国的增长方式。
可喜的是,最近科学院公布北京、上海、浙江、广东等省市,虽然增长速度有所下降了,但是经济质量、居民消费水平和公共服务水平等却提高了,并对各省的情况进行了比较和评价,我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值得提倡。
四是由于偏重于重化工业的发展,导致产业结构失衡。2009年重化工业新增投资占新增城镇固定资产投资的46.6%,而服务业占比长期徘徊在40%左右,2009年最多也仅为43.36%,低于中等收入国家水平10个百分点左右,甚至低于低收入国家44%的平均水平。
胡总书记在“七一”讲话中明确指出:我国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突出,制约科学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躲不开、绕不过,必须通过深化改革加以解决。要找准深化改革开放的突破口,明确深化改革开放的重点,坚定不移地走科学发展之路。要以科学发展为主题,以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为主线,以人为本,统筹兼顾,注重改善民生,加快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促进经济长期平稳较快发展和社会和谐稳定。
二是国家的财政收入快于GDP增长。2010年中国财政收入增长20.88%,GDP增长10.3%。“十一五”期间财政收入年均增长21.8%,而GDP平均增长11.2%。
美欧债务危机后,国内外许多专家学者提出美欧债务危机对我国既是压力,又是机遇。
2009年,中国人均GDP在世界排名第99位,而中国的最低工资在世界183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在158位。由于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失衡,使消费主导格局难以形成,由于分配不公,收入差距不断扩大,也增加了社会不稳定的因素。
现在人们开始思考,我国近十年来反复提出转变增长方式、调整产业结构、改善民生、扩大内需的战略方针,虽然取得了很大成绩,但力度不够,从总体上来看,问题还没有根本解决。所以,胡总书记在“七一”讲话中再一次告诫我们:我国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突出,制约科学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是“躲不开、绕不过”的。可以说,中国经济转型的问题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
1990年邓小平说:“共同致富我们从改革一开始就讲,将来总有一天要成为中心课题。”他还说:“少部分人获得那么多的财富,大多数人没有,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出问题。分配不公,会导致两极分化,到一定时候问题就会出来……过去我们讲先发展起来,现在看,发展起来以后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1993年9月又说:“怎样实现共同富裕,富裕起来以后财富怎样分配,这都是大问题。题目已提出来了,解决这个问题比解决发展起来的问题还困难,分配问题大得很。”
当然人们完全有理由说:国家经济总量的迅速扩大,其目的是为了增强国家的综合经济实力,是为尽快解决普遍贫穷的问题。采取国富优先的发展方向,是解决短缺经济的必然选择,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国家的综合国力确实大大增强了,人民生活水平确实有很大提高,我国国际地位明显提升,但同时在发展中也出现和积累了许多新的情况和问题,加剧了我国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矛盾。具体表现在:
二是注重投资出口,对提高国内消费率重视不够,相对滞后,因而导致投资—消费结构失衡。国内消费率不仅没有提高反而下降。1978年改革初期,中国的消费率为62.1%,到2008年降为48.6%,是改革开放以来最低水平。其中居民消费率尤为明显, 1978年居民消费率为48.8%,2008年下降到历史最低水平的35.3%,其中7亿农民的消费仅占8个百分点。
三是由于经济增长过于依赖出口增长的拉动,因而受外部市场波动的影响明显增加,国内通胀压力加大。
一是注重经济总量、财政实力的增强,社会建设和发展却相对滞后,因而社会矛盾日益突出,经济社会发展失衡。
一是这几年特别是在世界金融危机以来,我们在扩大内需方面虽然做了许多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但是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的突出矛盾依然是GDP增长很快,而消费率反而下降。其深层原因是坚持以做大GDP、走国富优先发展为主导的增长方式,国家生产能力的增长快于居民消费能力的增长,从而拉大了贫富差距。“十一五”期间GDP年均增长11.2%,而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长9.7%,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仅增长8.9%。2010年GDP增长10.3%,而农民收入只增7.8%。
三是国有资本扩张快于GDP增长。2005年—2009年,国有企业资产总额从25.4万亿元增加到53.5万亿元,年均增长20.5%,既快于GDP增长,又远远快于民间资本的扩张速度,在全世界也是少见的。
从最近发生的美欧债务危机来看,人们突然发现中国有大量的外汇储备,金额高达3.2万亿美元。如果按现在的汇率计算,大约折合人民币20多万亿左右,占中国去年GDP39.8万亿元的一半以上,超过中国去年财政收入8.3万亿元的一倍以上。其中买美国国债1.16万亿美元,折合人民币7.4万亿元左右,占全国GDP的18%左右,占中国去年财政收入的80%以上。中国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国家。
总之,转变增长方式,调整产业结构,以富民强国为主导,关键在于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以统筹协调可持续发展,总揽全局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保障。
当前,中国改革开放的突破口究竟在哪里﹖根据2008年发生的世界金融危机和最近发生的美国包括欧洲债务危机情况来看,应当把以投资出口为主导的经济增长方式转变为以投资消费为主导的增长方式,增加国民收入,扩大内需,应当是当前深化改革的突破口。
现在的问题是许多地方把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理解为上新的项目,把主要精力放在抓投资,大搞招商引资上项目,“重增长,轻改革”,使社会公共服务多方面欠账很多,特别是农业基础设施欠账很多,虽然气候变化,但水利设施、设备老化,许多水库成了险库、病库,现在又出现了缺电的问题,因而致使经济社会发展失衡。其实这是一种误解。正如有的专家所说,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所谓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就是要从单纯追求经济增长速度到经济社会全面可持续可协调的发展;从粗放经营转变为集约经营;从主要依靠外需、过分依靠出口,转向在不放弃外需的情况下,以内需成为长效机制;从主要依靠投资拉动转向主要依靠消费拉动;从主要依靠政府推动转向由市场拉动。当实行了这些转变的时候,就必然内含着适应市场经济需求的结构调整。如果没有这种转变,主要靠政府行为上项目,即使项目的技术含量较高,也算不上增长方式的真正转变。更值得注意的是最近又发现,到2010年年底,仅地方省地县三级政府的债务余额竟高达10.7万亿元。由于我国的金融、财政体制是健康的,虽然说是可控的,但处理不好,很可能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隐患。
五是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失衡。企业和政府在初次分配中占比持续上升,由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16%,上升到目前的20%以上。而居民收入占比则持续下降,从90年代中期的65%下降到目前的60%以内。
我认为,不管生产方式怎么转变,结构怎么调整,首先必须重视农业,农业的国民经济基础地位不能变,13亿人口吃饭问题永远是头等大事,农业是安天下的产业,是社会稳定的最根本的保证。
如果说改革初期,在经济起飞阶段,为了迅速发展经济做大经济总量,尽快解决普遍贫穷,增强国力,采取国富优先的发展方式,是无比正确的选择,那么改革开放已走过30多年,情况已发生了很大变化。根据当前的世情、国情、党情和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突出问题和矛盾,转变国富优先的增长方式为富民强国的增长方式也是必然的选择,它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必然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