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发酵的 演进的轨迹可以看出,欧洲并不是没有能力解决欧债问题,正如世界银行副行长、首席经济学家林毅夫所说:“欧洲应该有足够的资源和智慧解决欧债危机”。但欧洲往往在一些细枝末节上纠缠不清。先是德国和法国在救援方案上的分歧,后是希腊提出对救援方案进行全民公投。正是由于不能迅速地在相关问题上达成统一意见,欧债危机才持续发酵。
这些恰恰凸显了欧元区在制度设计上的缺陷。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副教授宋玮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提出了欧元是“三无产品”的观点。她指出:“第一,欧元区只是在货币政策上实现了统一,但缺少统一的财政政策的支持。货币相对来说易于统一,因此产生了今日欧洲的统一货币欧元,但是缺乏统一的财政机制,各国的财权还在欧元区各个成员国手中。第二,没有危机的处理救助机制,当出现问题时,没有欧洲救助基金来救助出问题的国家。第三,没有单个国家的破产退出机制,对出问题的国家,没有设置退出机制。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要么欧元区解散,要么整个欧元区去救助出问题的国家。”
在危机的救助过程中,欧盟提供了对希腊的援助,但这些援助的前提是希腊自身必须紧缩财政支出。由于欧盟没有统一的财政政策,对希腊的财政紧缩没有强制约束力,而希腊政府又面对着国内民众对紧缩计划的抵触,最后的结果只能让希腊政府进退两难。虽然在危机中,欧元区成立了欧洲稳定救助基金,但基金规模有限,不能很好地发挥救助作用。德法在救助方案上也曾经面临很多分歧,这些都延迟了欧债危机的解决进程。
此外,欧洲长期的高福利政策也为危机埋下了伏笔。本次危机中,欧洲面临的危机甚至比危机爆发地的美国还严重,原因在于欧洲长期实行高福利政策,使得经济丧失了创新能力。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欧洲人民认为高福利是理所当然的,那就大错特错了。某种程度上,危机正是今天在为昨天还债。
弥补制度缺陷是场持久战
对欧元区来讲,这场危机是挑战同时也是机遇。机遇在于这是一次弥补欧元区制度缺陷的机会,正是在这样的危机之下,欧元的矛盾得以充分地暴露。
欧元自从1999开始正式使用以来,已经走过了12个年头,并实现了货币政策上的统一。但分析认为,欧盟在从15个成员国扩大到27个成员国的过程中有些操之过急。毕竟欧盟内部各个国家之间还有很多的异质性。
欧洲议会法律顾问让-克劳德-皮尔斯指出,现在的欧盟决策效率低下,无法解决欧洲面临的问题,并基于此提出设立一个双轨制的欧盟。可以利用柔性或者刚性两种方式,在现有的17个欧元区成员的基础上设立一个先驱型的团体。团体内成员国应该在经济和预算政策上紧密配合,同时要扩展到其他涉及公民核心利益的领域:环境保护、民事和刑事案件合作、赋予个人新的政治权利以及更好的管理移民。
但制度的完善需要更长的时间,正如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11月5日所说,解决欧洲债务问题无法一蹴而就,欧洲国家要走出困境并重振经济需要耗时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