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铁栅栏是氏各庄通往地铁的必经之路,它就像一道闸门,早晨,“蚁族”像水一样流出去,晚上,又回流过来。
最早发布“蚁族”报告的学者廉思,近日再次发布了针对大城市高学历底层青年的报告:30岁以上的“蚁族”比例在增加,毕业于“211”重点院校的“蚁族”比例也在大幅上升。很多大龄“蚁族”要比年轻“蚁族”更无奈,但也更理性、更现实。有人说,当代青年身上背负了太重的负担,一些年轻人甚至以此为理由不思进取。其实,哪一代青年不是负重前进、承担着家庭的责任和国家的希望?
“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能在北京买一套 来源来支撑。为了供他上学,妻子在农村省吃俭用还借了不少钱。他和妻子1994年结婚,1995年儿子出生了。妻子在家一边照顾儿子一边供他读书,“她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毕业之后,他只能和其他年轻人一样面对找工作的艰难,尽管他在2007年做的实验课题大豆基因转化成功。
他曾回学校所在地的一家农科所应聘,是导师推荐的,投了简历后一直没有音讯。
后来,也是在导师的帮助下,他到了一家外企工作。
“我妻子说,我这个学不该上。”宋时奎说,为了上学他已经和妻儿分居多年,“我甚至不知道儿子上几年级,他上五年级的时候我还买四年级的书邮寄给他。”
坚持还是回老家?
宋时奎平时不怎么喜欢回莒县老家,哪怕是回去,他也是看看老父亲,窝在家里不愿出门。“在乡邻眼里,我是博士,我在北京,好像非常了不起,其实呢?冷暖自知。”
宋时奎也不是没想过,在北京挣几年钱,然后回到家乡买栋房子,“但是已经回不去了,不是不愿回去,而是没脸回去。”
对社会阶层颇有研究的北京工业大学教授胡建国认为,“蚁族”现在只能算是中产阶层后备军。
这是他从社会学的角度来划分的,而不是经济学,“按照经济收入划分在中国也是不合理的,你说一年收入多少才算得上中产阶层?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
他坦言,如果按照收入来划分的话,“蚁族”算得上底层了,和农民工一样,是城市里的弱势群体。
而且,胡建国认为,“蚁族”改变现状非常困难,“哪怕有的人上升,也是非常缓慢的。”他举了个例子,就像跑马拉松,最后一名跑到第一名的可能性非常小,在起跑线上已经输了一大截,“有很多人可能坚持不下来被甩出去”。
“根据我们的调研,很多大龄‘蚁族’表示,在北京干几年多挣些钱,回家也就有了资本。”廉思告诉记者,很多大龄“蚁族”要比年轻“蚁族”更无奈,但也更理性更现实。
刘刚的同事两个月前辞职了,和老婆一起回老家了。小两口在北京呆了7年,攒了十几万块钱,“现在县城开了个小店,听说他们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钱挣得不多,可是压力小多了。”
刘刚已经开始矛盾了:到底是坚持在北京,还是回河北老家?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蚁族”人名为化名。)
(本文来源:大众网-齐鲁晚报作者: 鲁超国 )责任编辑:NN032